我爸高兴得羞愤难当。
我开始了与从前完全不同的高中生活。
我在体育课上热力四射,每年参加学校运动会,甚至成为入场仪式上举校牌的健康姑娘,在100米和400米接力,800米单项中表现优秀。
我察觉自己其实是一个蛮善于奔跑的女生,我爱上那种风在耳边轻轻呼啸风光在眼前移步换景的酣畅,从羞涩安静的女孩变成热情阳光的姑娘,我发现了一个特别新鲜的自己。
甚至,我开始重新打量乖乖女这个角色,不再对父母的决定言听计从,我明白长辈的意见往往带有温暖的私心,和每一代人必然存在的审美局限。
如果人的一生可以设定程序,大多数姑娘在出生的时候恐怕都会被妈妈设定成与她差不多的人生:克隆的生,类似的爱,相近的婚姻,相似的儿女,甚至,连在什么时间段遇见什么人都预设好,为什么?安全啊。
对大多数女子而言,生活的价值不在于探索,而在于安安稳稳走完人生路。
安宁的小确幸,绝对是幸福的一种。可是,假如你的梦想是探索,或者超越父辈生活,成为一个与众不同甚至有点小牛掰的人,就一定不能给自己预设轨迹,一定不能太听过来人的话,想想同学会上那些特别精彩和提气儿的人,有多少是乖乖女和乖乖仔呢?
如果听了家里的安排,波伏娃很可能成为一个典型的中产阶级主妇,像她妈妈一样遭遇中年危机,赶上老公外遇,再把所有的怨愤都倾泻给孩子,而不再有机会成为巴黎高师的第二名,第一名是她后来的伴侣萨特。
如果按照长辈的轨迹生活,乔治桑应该在偌大的庄园里默默成长,嫁给和他爸爸差不多的另一个男爵,过着平顺的日子,而法国将不再有第一个穿长靴马裤出没文学沙龙自己养活自己的异彩女作家。
如果听从父母的相亲嫁人,费雯丽或许还是著名律师霍夫曼的漂亮老婆,不会在亚特兰大雄雄的烈火中闪耀郝思嘉的绿色猫眼,登上奥斯卡领奖台。
甚至,刘德华还叫刘福荣,周润发还叫“细狗”,都是香港热闹狭窄繁华扑朔的街道上两鬓微白的中年人。
她们和他们,走上了一条与当初父母设想完全不同的道路,未必是坦途,却用自己的方式独立思考未来,充满惊喜和进步,活出了另一片天地。
冯仑说,人们常提的二八法则,就是80%的社会资源被20%的人掌握,但通常实际情况比这个法则严酷得多。真正占有绝大部分资源,能够站在金字塔尖上得到自由选择的人,很可能只占社会人口的相当一小部分,约等于5%。
所以,他在自己女儿13岁的时候告诉她:一个人,无论男女,都面临着两种人生选择——95%的人是在等待未来,为了跟随和适应设定好的社会秩序,完成社会繁衍任务,过自己的小日子;还有5%的人则选择挑战,创造自己的未来,掌握自己的命运。
只是,挑战、创造、不听话的过程异常艰辛,当一个人脱离95%之前,会像卫星穿过大气层时那样剧烈燃烧,一旦穿过阻碍进入5%的人群,眼前便豁然开朗,会觉得:哎呀都说我折腾,原来还有比我更折腾的呢!
所以,亲爱的姑娘,你担心什么呢?
谁规定25岁前要把自己嫁掉?谁说30岁不当妈妈就太老?谁强迫你必须做到中层甚至女高管?谁觉得你不可以在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辞职去学习爱好已久的课程?谁要求你不能以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
当你打算从平均值的团队里脱颖而出时,付出的必然是不听话的代价;当你打算在某一个领域创造一点小小的牛掰时,一定会承受非议和质疑。
只是,Who care?
作者:李筱懿
热点资讯